黛玉清丽如玉的脸颊羞红如霞,颤声道:“怪不得珩大哥喜欢宝姐姐。”
有几次握住她,说等她年岁…长大一些就好了。
……
……
济南府城
随着府城内东南方向的粮仓被焚烧一空,关于粮食短缺的消息,就在白莲教潜藏在府城中奸细的传播下,几乎不胫而走。
城中渐渐有一股恐慌扩散,而从城头上的兵卒到普通百姓,皆知被围的济南城中,粮食不多了。
而此刻,城头之上,张岱正在给守城的兵将训话,高声道:“诸位弟兄,只要再坚持三天,援军定会赶至,而卫国公也不会置济南府城不管,各地的援兵都会赶到。”
一众守城兵将闻言,半信半疑。
“城中粮秣充足,绝对能够支应城内坚守半个月,诸位弟兄还请放心。”张岱又道:“张某这几天在城头上,与诸位弟兄同吃同住,大家吃什么,我们这些当官儿的就吃什么。”
就在这时,远处的一个身形魁梧,披着甲胄的高个儿兵丁,高声嚷道:“巡抚大人来了。”
说话之间,就见一众军士让开一条路途,而山东巡抚赵启在胥吏以及差役的扈从下,浩浩荡荡地来到近前。
山东巡抚赵启制止了张岱的问候,目光掠过在场的兵将,朗声道:“张将军,还有各位将士,方才本官已经去筹措粮秣了,大概筹措了二十万石,足够支应城内五天,这几天酒肉给大家管够,不能让城外的鞑子还有乱军进来,要不多久,登莱卫的兵马就能杀过来。”
张岱这时,趁机高声鼓动道:“弟兄们,我们守卫的不是济南府城,是我们身后,这乱军勾结女真人,女真人什么德行,大家都知道,城破了,百姓还有个好?”
“张指挥说的是,女真人什么德行,弟兄们都知道,烧杀奸淫,无恶不作。”在场一位小校高声说道。
经过仇恨情绪的煽动和赵启稳定军心,城头上的守军以及民夫,无不同仇敌忾。
待到下午时分,伴随着“咚咚……”而响。
在军帐中用罢战饭的豪格以及陈渊所部,则在密如雨点的鼓声中,再次向济南府发起进攻。
这一次豪格与陈渊组织敢死先登之士,沿着木梯向着城头攀爬,不计伤亡代价,向着城头而去。
大批披甲执盾的步卒扛着一架架木质云梯,盯着滚木礌石以及箭雨,向着城头仰攻。
“嗖嗖……”
高空之上,一根根黑色箭矢如雨攒射,密密麻麻,几如飞蝗,所过之处,兵卒如枯草倒伏,几乎爆散开一团蓬蓬血雾。
但听得城头之上,一架架黑黢黢的佛郎机炮“轰轰”响个不停,砸落在正在攻城的兵卒之中,惊得战马尥起蹶子,“唏律律……”不停。
伴随着佛朗机炮的炮铳之声次第响起,不少兵卒惨叫几下,就从马鞍上栽落在泥土中。
而一面旗帜之下,豪格骑在马鞍上,一手挽着马缰绳,虎目之中,冷芒闪烁不停。
陈渊面色凝重,叹了一口气,说道:“王爷,还是攻不下来啊。”
虽然看着军卒悍不畏死,攻势迅猛,城头上杀声震天,但济南府城的官军在张岱指挥下,保持了相当的韧性,坚若磐石。
“自古都是攻城倍兵于守城,如今城中调度得当,想要打破城池,实在不太容易。”豪格面色凝重,而后想起一事,问道:“李延庆呢?”
陈渊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已经派斥候过去打听了。”
此刻,在穆胜率领兵马围攻下,李延庆手下的兵马多是不敌,因为本就不是专业的骑军,不少都是步卒骑了卫所豢养的马匹,故而面对同样是不善陆战的登莱水师,倒也没有多少胜算。
在傍晚时分,丢下近千尸体以后,兵马浩浩荡荡地向着济南府退去。
穆胜也没有再继续追击,单掌立起,高声道:“收兵!”
“世子,怎么不追?”一旁的穆晨面色疑惑,问道。
穆胜道:“天色已晚,我军新来,未知前方是否还有埋伏,不宜穷追不舍,不若先打扫战场,等稍后,我军继续向济南府挺进,只要抵达省府,就能解济南之围。”
那李延庆看着更不是什么易与之辈,本来就是险胜一筹,这般追过去,反而容易有失。
穆晨面色一顿,领命应是。
而李延庆率领手下一众兵马脱离战场,返回济南府城以西的乐昌县,冷着一张雄阔、沉毅的面容,高声说道:“全军下马歇息,埋锅造饭。”
这会儿,身边儿的军将,也都齐齐下马,开始埋锅造饭。
李延庆进入一顶白色军帐之中,这边儿身边的弟兄童伯熙,面色满是悲痛之色,声音悲怆说道:“大哥,弟兄死了不少,还有几位平常一起喝酒的兄弟都死了。”
“挡不住也得挡,能挡多久是多久,我们尽了力,济南府也有个交代。”李延庆拿过酒壶,猛灌了一口,擦了擦胡须上的酒珠,说道:“让兄弟们先用饭吧。”
显然方才几位苗重进等兄弟的阵亡,让李延庆心头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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