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玉轻轻“嗯”了一声,感受那少年的体贴入微,脸上现出欣然之意。
贾珩给妙玉擦净脚丫儿上的水迹,低声道:“妙玉,咱们歇着吧。”
现在妙玉还正处于危险期,他现在就是陪着妙玉一起睡觉。
妙玉心头也有些欣喜,轻声道:“我这边儿也服侍不了你,要不让素素……”
贾珩皱了皱眉,低声道:“胡说什么的,你这里是庵堂所在,佛门清净之地,如何能轻易玷辱?”
妙玉闻言,拧了拧秀眉,忍不住说道:“你当初对菩萨不敬的时候,也没有见你这般虔诚。”
贾珩道:“那是谁诵经超度……”
“你不许说。”妙玉羞恼地拿粉拳捶了一下那少年的肩头。
贾珩连忙拿过妙玉的素手,低声道:“别动着胎气了。”
夫妻两人打打闹闹,然后上了床榻,一起放下帷幔,盖上被子。
妙玉将螓首靠在自家怀里,那张俏丽玉颜上涌起说不出的甜蜜之意,低声道:“子钰,你说咱们得孩子将来长大了,是从文还是习武?”
贾珩语气诧异道:“你之前不是说只希望他平平安安长大吗?”
真是孕期中的女人,一天三变。
妙玉秀眉蹙起,目中蒙起怅然之色,低声道:“你说的也对,他总要有自己的想法。”
贾珩想了想,道:“那就习文吧,人家说,将门不过三代,因为杀气太重,太过损伤阴德。”
妙玉想了想,道:“那也好,我教他琴棋书画。”
贾珩掌指间丰盈寸寸流溢,轻笑说道:“别让他沾了你的禅意,将来再起了遁入空门的念头。”
妙玉闻言,心底不仅有些害怕那一幕,连忙道:“那还是你教他好了。”
贾珩笑了笑,搂住丽人的香肩,低声道:“好了,天色不早了,咱们歇着吧。”
两人相拥说着话,渐渐沉沉睡去,高几上的一根蜡烛烛火渐渐吹熄。
长夜寂静,烛火微明,庭院中的天穹之上,一轮皓月当空,几颗稀疏星子闪烁不定。
……
……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转眼之间,不知不觉就是三四天过去。
贾珩在闲暇之时,不是陪着金钗在宁国府中一起玩耍,或是去陪晋阳长公主,不觉时光飞快而逝。
直到这一天正月初四,贾珩在锦衣府卫的簇拥之下,前往兵部衙门,在官署中集合江南江北大营衙门的一众军将共议兵事。
此刻,厅堂之中,不少江南大营的军将人头攒动,济济一堂,诸军将脸上皆是喜气洋洋之色不减分毫。
贾珩一袭蟒服玉带,外罩一道玄色挂肩的披风,坐在一张漆木帅案后,看向下方列队而站的诸军将。
贾珩沉吟片刻,说道:“江南水师这次收复大员岛,劳苦功高,兵部方面已经将诸位的告身发下,唯望尔等勇将士卒不负天子隆恩,不负百姓殷切所盼,保卫江南的桑梓父老。”
众将闻言,纷纷应是。
这一次,前江南水师的参将韦彻,正式被授予江南水师提督,而其他将校也有不同的封赏,原出身崇明沙水师学堂一系的将校,纷纷得以被提拔至中、高层将校。
贾菱、贾芹等贾家小将就在军将队列中,面上现出激动之色,这次出征,贾芹累功升迁为游击将军,而贾菱更是升迁至参将。
至于董迁,这次回京以后,担任一营都督同知,几乎是板上钉钉。
贾珩冷峻目光逡巡下方一众将校,沉吟片刻,朗声道:“此后江南水师演练舟船,巡视海域,提防贼寇,同时也要与登莱水师协同演训,以为来日渡海作战,收复辽东等地做准备,今年本帅也会前往天津卫,整饬水师兵备。”
下方诸将闻言,面色微动,心底就有几许莫名的火热。
因为,这又多了建功立业,封妻荫子的机会。
贾珩沉吟片刻,说道:“眼下红夷匠师尚在金陵,最近南京兵部以及工部会加派匠师,冶炼炮铳,装备到水师船只上,原本有炮铳的船只和水师开始演训,不要让红夷大炮等人。”
粤海战事上了解过炮铳之利的军将,闻言,眼前都不由一亮,如果能率领这样的船队攻略朝鲜,定然无往不利。
贾珩而后又布置了相关作训事宜,而后与原朝鲜的军将,也就是以李道顺为首的军将交谈。
偏厅之中——
贾珩抬眸看向李道顺一众朝鲜军将,低声说道:“李将军,前不久在粤海海战,官军俘获了不少朝鲜水师将校,这些都会交由李将军统帅、作训。”
李道顺面容坚毅,拱手道:“卫国公放心,末将定会让手下军卒忠于大汉。”
贾珩沉吟半晌,道:“李将军熟知朝鲜地形地貌,以后自朝鲜威逼辽东,还有多多仰仗李将军之处。”
李道顺拱手道:“职责所在,义不容辞。”
贾珩道:“朝鲜方面地形地貌,李将军可有现成的舆图?”
李道顺道:“行军图有一些,这就给卫国公拿来观瞧。”
说着,吩咐着一旁的将校过来,然后挂在一架竹木锦绣屏风上。
贾珩端详了一会儿,暗暗点头,山川地理轮廓与后世大差不差。
李道顺察言观色,低声道:“卫国公,朝鲜国内也有一部分人对女真人的奴役颇为不满,一直想投效朝廷,但因为女真威胁,不敢轻举妄动。”
贾珩问道:“可曾以书信先行联络?”
李道顺面色谨肃,拱手说道:“末将愿写书信代为游说。”
贾珩点了点头,道:“朝鲜原是我大汉藩属之国,李将军可以传本公的话,只要他们反正,朝廷仍不计前嫌,荣华富贵不失。”
李道顺拱手称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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