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视线扫过众人,眼底是怀疑。
黄烈忙道:“沈郡守慎言。”
谷仁也加入当消防员。
“吾等乃是歃血为盟的盟友,同舟共济、同气连枝、共伐暴主,断断不会做出暗算盟友的卑鄙举动。这人,极有可能是郑乔派出来的爪牙,目的就是离间我等……”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急忙给此事定性!
“是啊是啊,可不能上当了。”
“定然是郑乔的卑鄙手段!”
“幸好沈君武艺高强……”
“不然就酿成惨祸了……”
众人说着,脸上亦有几分庆幸。
倘若此战还未开始,他们便开始内讧,本就勉强的凝聚力就会瞬间跌入谷底。从这个角度想,众人纷纷吓出一身虚汗——好悬啊,差点儿就完犊子了,幸好幸好!
又有一人出言提议。
“不若将那小贼尸体悬挂阵前!”
挂沈棠营寨门前不够威慑,应该亮出来,让郑乔好好看看,他的手段不堪一击!
“对对对,应当如此!”
“挂出去也能打击敌方士气!”
众人纷纷点头同意。
开战前破坏郑乔阴谋,可振我军士气。
黄烈亦是同意,看向沈棠询问她意见。
“沈郡守以为如何?”
沈棠还能如何?
没人认领无头尸体,她敲竹杠的机会没了,将一具没有价值的无头尸体悬挂营寨门前也挺吓人,便点头将尸体交出去,让黄烈处置。众人纷纷抱拳执礼,道沈棠大度。
至于她喜欢梦中杀人这事儿,无人在意,毕竟有性命安危的又不是他们,该是沈棠身边的兵将文士人心惶惶。一时间,营寨气氛和乐融洽,但——有一人非常不合群。
这人便是顾池重点观察目标。
陶言!
不出他所料,昨晚那人是陶言的下属。
不过——
陶言的心声什么鬼?
刚升腾的怒火被对方心声惊得憋回去。
对方的心声历程如下——
【当真可很可恶,悬吊李老军师尸首!这沈幼梨该是千刀万剐……不对,人怎么会是沈幼梨杀的?如此说来——等等,倘若是他杀的,不就是说顾观潮断袖断在了他身上?沈幼梨和顾观潮,沈幼梨和顾观潮……这二人竟搅和一块儿,哈哈哈,顾老师一生风骨,唯一现存的血脉却是个撅屁股的兔儿爷,佞幸之辈,真真是妙哉妙哉!】
顾池:“……???”
他的脑袋登时梆梆梆三下,满是问号。
这个陶慎语还真是对不住这名字,什么叫他是“撅屁股的兔儿爷”,还有他跟主公怎么就搅和到一起了?对方究竟是根据什么得出这个荒谬推论?褚无晦听了还不杀人?
本来一肚子火气,现在一肚子疑惑。
一时也顾不上针对陶言。
整个会议,陶言的心声不是咒骂顾池和沈棠,便是谋划着如何给李老军师报仇,又想着如何除掉顾池,偶尔还有一些不太健康的车轮印子,臆测俩男人的二三事情。
如果其中一个不是自己,另一个不是男人版主公,倒是个不错的君臣禁忌故事。
今日的搭档还是栾信。
他注意到顾池的脸色很古怪。
直到会议暂告一段落,黄烈邀请大家喝点儿茶水润润喉,栾信才与他传音入密。
“顾望潮,可有收获?”
顾池恶意上涌:“有。”
栾信再问:“何事?”
顾池道:“有人臆测主公临幸在下。”
“咳咳咳——”
栾信一口水呛到,咳嗽得厉害。
缓过来叱骂顾池:“顾望潮,混账!”
他想刀顾池的心愈发浓烈。
最后还是没刀成。
不过两天便有沈棠不止喜欢梦中杀人还好男风的消息传出,帐下某人深得主心,褚曜气得要抓出罪魁祸首。这罪魁祸首,不止是传流言的,还有流言中的另一人!
这八卦给枯燥肃杀的军营带来不一样的轻松氛围,但很快便被郑乔大营动静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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