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调侃,羞得阿娇满脸通红。
孟氏从桌子底下轻轻踢了丈夫一脚。
有些话心里知道就行了,说出来羞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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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出嫁前一天黄昏,赵宴平亲自过来接孟昭先搬到狮子巷去,一直伺候孟昭的春竹也要今日过去。
阿娇没有露面,薛敖、孟氏一起接待的赵宴平。
别看最近一年赵家的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的,今日还是孟氏第一次在京城里见到赵宴平,也不知是人靠衣装还是怎么的,孟氏都无法将眼前这文官模样的赵宴平与武安县城里那个小捕头联系到一起。
“看什么看?”趁赵宴平与孟昭说话的时候,薛敖不悦地问妻子。
孟氏仍然盯着赵宴平,小声对丈夫道:“我怎么觉得,赵宴平好像越来越俊了?”
薛敖哼道:“俊个屁,浑身没二两肉,我最看不起这种小白脸。”
薛敖更加坚信,侄女完全是被赵宴平的皮相给迷住了。
他声音不低,赵宴平朝这边侧了侧脸,却没有看过来,仿佛没听见一样。
孟氏瞪眼丈夫,让他闭嘴。
赵宴平顺顺利利地将孟昭接走了,为了这次婚事,赵宴平还特意买了一辆马车。
孟昭坐在车里,虽然他喜欢赵宴平,却因为不够熟悉,无法放松地与之相处。
赵宴平看着小男娃正襟危坐的样子,摸了摸孟昭的脑袋道:“以后我就是你爹了,若是有人欺负你,你来告诉我,爹替你做主。”
孟昭笑了,用力地点点头,新爹对他好,孟昭主动告诉了新爹一个秘密:“我娘最近一直在学做汤,春竹说,我娘是想学会了,嫁过来后做给你喝。”
赵宴平脑海里便浮现出了她围着灶台学做汤的画面。
说到汤,孟昭又想起一事,皱眉道:“娘也在喝汤,黑漆漆的,闻着就很苦,她还背着我喝,可她屋里都有那汤的味儿了。”
赵宴平皱眉,神色凝重地问:“她一直在喝,还是最近才喝的?”
孟昭想了想,道:“以前都没喝,好像做嫁衣的时候才开始喝的,娘不肯告诉我她喝的是什么,我问春竹他们,春竹也不知道,只说娘肯定没生病。”
没生病为何要喝药?
赵宴平突然连多等一晚的耐心都要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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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香云在宣王府,还生了两位皇孙,赵宴平与她是兄妹的关系传出来后,官场上突然冒出了很多人,打着各种名号想要与赵宴平结交,或是派家中女眷来与柳氏走动。
赵宴平不喜欢这种官场交情。
他自己从不去赴交情宴,也安排母亲假托身体不适不便出门应酬或在家中待客。这次家里办喜宴,赵宴平也只邀请了卢太公、谢郢沈樱夫妻俩,以及他在大理寺交好的几位同僚,算上同僚家中的女眷孩子,也只设了六张桌而已。
将军府这边,薛敖、孟氏夫妻也只请了平时就有来往的好友,热闹有了,却也不算高调。
黄昏时分,赵宴平身穿红色喜袍,将新娘子接回了狮子巷。
低调归低调,该有的场面一样都不能少,迎亲队伍才进巷子,赵家门前,郭兴便指挥着帮工将鞭炮点了起来,一支支礼炮嗖嗖的窜到半空炸开,荡开一团团白烟,红色的炮仗纸皮打着旋儿落下来,喜庆又好看。
阿娇坐在花轿里,耳朵都要被震聋了,外面传来小孩子们嬉笑的声音,闹着要看新娘子什么的。
鞭炮连续放了一刻钟,终于结束了,轿夫们抬起花轿,继续往前走。
终于,花轿停了下来。
喜婆帮忙挑开轿帘,赵宴平探身,牵着阿娇接她下轿。
看热闹的人群里,突然有人叫道:“奇怪,赵官爷娶媳妇,怎么也不见笑一笑?”
有人解释说赵官爷平时就不苟言笑。
有的开玩笑说是不是嫌新娘子年纪大。
这人还没说完,旁边的妇人就叫了起来:“笑了笑了,哎呦,赵官爷笑起来这么俊啊,平时他总绷着脸,我光害怕了,都没发现赵官爷也是个俊的!”